与新冠肺炎有关的报道 武汉老旧小区的老人想吃口肉啊
昨天,陆同学主动找到我,说:“你应该写写那些老人的事,这是我这一个月,感触最多的人群。老人没手机,不会团购食物,甚至很多不怎么看新闻,不清楚到底武汉发生了什么,每天疫情到了哪一步。尤其是早期,很多都是稀里糊涂地病了,还有一部分人以为是感冒了。”陆同学负责的是武汉的一个老社区,这个社区内,有很多类似于城中村这样的地方。这些房子多数建于六七十年代,几乎都是低矮的平房,偶尔有一些三四层楼高。这种地方,没有统一的小区前门和后门,封闭起来也很困难,目前武汉采用的就是“打围”的方式。什么是打围?用一些铁板子、废自行车等把路口堵起来
陆跟我讲了好多老人的故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姓陈的婆婆的故事。为方便叙述,我用陆同学的第一人称来讲陈婆婆的事——
2月12日,下沉社区的第十天,今天照例去挨家挨户排查。路上,遇到一对老夫妻,看样子,大概八十岁了吧,头发全部白了。
武汉现在四处空荡荡的,看着他们手牵手,我突然就觉得挺美好的,也是有点感动,我放慢了脚步,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提一下菜。那个时候,武汉的小区还没完全封闭,老人们是可以戴口罩出来去附近买菜的。
就这样,我认识了这对老夫妻,太婆姓陈,爹爹姓王。陈太婆话比较多,她告诉我们,她和老公结婚61年了,爹爹得了癌症一年了,而且有老年痴呆症。他们生了3个儿子,娶了3个儿媳妇,三家一共生了5个孙子孙女。
因为老年痴呆,王爹爹对儿孙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但是关于陈太婆的许多,他却清楚记得,他可以说出陈太婆名叫陈秀娟,记得自己是22岁,娶了陈太婆,记得陈太婆是农历三月初九的生日,记得陈太婆嫁给自己的那天,送给了他一个红色棉布手帕,两个人一起吃了一碗牛肉粉。
陈太婆大概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她有着中国许多传统女性身上那个好面子的劲儿,拒绝让我打电话。
但经不住我一直要求,婆婆把手机递给我。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接连打了3个儿子的手机,大儿子说,他自己都没猪肉吃,实在管不了。二儿子,我打了四次电话,没人接。小儿子说,他在上海生活,武汉的东西,怎么购买,他实在不清楚,只能去试试。说到这里,小儿子还说:“把我爸妈的地址给我,如果我买到了,直接填他们地址。”
我感到一阵凉薄,问:“你连父母的地址都不记得?”
“我四处打工,起早贪黑四处谋生,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谁记得这个?”小儿子说。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病重?”我语气不好地问。
“得了癌症,神仙也没办法。”他说。
看着陈太婆难过的样子,我说:“我去给你们买猪肉。”
隔天,一大早我把猪肉送到了陈太婆家,我又建议要不要去医院,太婆摇摇头说,他不想去医院,就想让我一直陪着他。
当天下午,陈太婆打电话给我说,王爹爹刚才走了,中午吃了一块她烧的红烧肉,说:“好吃。”
拿着手机,我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止不住掉眼泪。生命的脆弱,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我打电话喊了殡仪馆的车,带走了王爹爹。
陈太婆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殡仪馆那辆车,她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或者她早已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或者这一生,已经看淡了生死。武汉的早春,依然寒冷,陈婆婆穿着一件棉袄,也挡不住她单薄瘦弱的身体。
我对婆婆说:“还是要住到儿子家里,你年纪大了,又一个人,不能再一个人住了。”
陈太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拿出一个老旧的智能手机,相机里存了一些照片。她打开相册,给我看了一个合影。合影上,大概二十几个老阿姨,花枝招展地跳着广场舞。
陈太婆说:“两年前,我还会去和她们一起跳跳舞。后来,老王病了,我也就没去了,全心照顾他。我们这个舞蹈队有23个阿姨,就这一个月,听说已经走了3个了。”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这个春天,武汉的许多人没了爸爸妈妈。
陈太婆的回答,我懂,她的意思是生死早就看淡了,跟着谁过日子又有什么不同呢?何况,是否跟儿子一起住,也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事。
在王爹爹的记忆里,没有儿女,也没有时间。好像就是前不久,他才娶了陈太婆,他老是笑嘻嘻地牵着陈太婆的手说:“这是我爱人,我要对她好。”
后来,小区彻底封闭了,我因为太忙,也忘记去关心这对老夫妻。
3月3日,陈太婆打电话说,王爹爹最近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希望我们能上门送点菜。陈太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会上网,也没微信,不晓得怎么买菜。”
第二天,我提着菜去了陈太婆家,王爹爹躺在床上,看着很虚弱。我问为什么不去医院,还是应该去医院,陈太婆说,他癌症晚期了,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因为疫情,化疗也中断了一个多月,去医院又怎么样呢?
我问陈太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做的。这个时候,王爹爹含糊地说:“我想吃一块猪肉。”
当时,我就鼻子一酸。
陈太婆说,自从封城后,菜价贵,肉价更贵(前阵子,猪肉都是70元一斤)而且物资缺,他们两个很久都没吃过肉了。后来,干脆小区也封闭了,这对老人彻底与外界隔绝,不知道怎么买吃的。
我问:“你们3个儿子呢?其实可以让他们网上订了菜和肉,送过来。”
在我所负责的辖区,几乎所有的老人,都没微信、不懂网上支付、也不会各种团购,因为子女也被隔离在其他小区,无法给父母送菜。子女们就在微信上团购了食物,填写父母的地址和电话,让人来送货。
陈太婆说:“儿子们不管……”
我有点生气,老人们一辈子含辛茹苦养了3个孩子,怎么遇到这么大的灾情,都不管父母的死活?
“我来跟他们打电话。”我说。
陈太婆大概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她有着中国许多传统女性身上那个好面子的劲儿,拒绝让我打电话。
但经不住我一直要求,婆婆把手机递给我。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接连打了3个儿子的手机,大儿子说,他自己都没猪肉吃,实在管不了。二儿子,我打了四次电话,没人接。小儿子说,他在上海生活,武汉的东西,怎么购买,他实在不清楚,只能去试试。说到这里,小儿子还说:“把我爸妈的地址给我,如果我买到了,直接填他们地址。”
我感到一阵凉薄,问:“你连父母的地址都不记得?”
“我四处打工,起早贪黑四处谋生,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谁记得这个?”小儿子说。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病重?”我语气不好地问。
“得了癌症,神仙也没办法。”他说。
看着陈太婆难过的样子,我说:“我去给你们买猪肉。”
隔天,一大早我把猪肉送到了陈太婆家,我又建议要不要去医院,太婆摇摇头说,他不想去医院,就想让我一直陪着他。
当天下午,陈太婆打电话给我说,王爹爹刚才走了,中午吃了一块她烧的红烧肉,说:“好吃。”
拿着手机,我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止不住掉眼泪。生命的脆弱,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我打电话喊了殡仪馆的车,带走了王爹爹。
陈太婆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殡仪馆那辆车,她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或者她早已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或者这一生,已经看淡了生死。武汉的早春,依然寒冷,陈婆婆穿着一件棉袄,也挡不住她单薄瘦弱的身体。
我对婆婆说:“还是要住到儿子家里,你年纪大了,又一个人,不能再一个人住了。”
陈太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拿出一个老旧的智能手机,相机里存了一些照片。她打开相册,给我看了一个合影。合影上,大概二十几个老阿姨,花枝招展地跳着广场舞。
陈太婆说:“两年前,我还会去和她们一起跳跳舞。后来,老王病了,我也就没去了,全心照顾他。我们这个舞蹈队有23个阿姨,就这一个月,听说已经走了3个了。”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这个春天,武汉的许多人没了爸爸妈妈。
陈太婆的回答,我懂,她的意思是生死早就看淡了,跟着谁过日子又有什么不同呢?何况,是否跟儿子一起住,也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事。
除了疫情,湖北人还有许多的难处,而横亘在我们心间,最深的还是那份来自同胞的排挤。防范疫情,怕传染,我是完全理解的,但是那种辞退湖北籍打工者等做法,那些让湖北籍的人隔离14天也不能回家的做法,我实在觉得太伤人。
一个湖北省石首市的男读者在后台告诉我:老板直接让他不要上班了,他说疫情结束,湖北解封也不可以去上班吗?老板说,一年内不要回来了。其他同事都说了,只要你回来,他们都辞职。
一个武汉朋友,2019年春天去了济南定居,前不久,6岁儿子去小朋友家玩,儿子是哭着回来的,说小朋友的奶奶说,他是武汉来的,身上有病毒。朋友很气愤,在济南住了一年了,难道新冠肺炎病毒,是武汉人骨子里携带的吗?
网上还看到,一个人开车回去复工,途中必须经过武汉,老板说,你可以绕到湖南或者绕到其他省份,就是不要经过武汉,不要经过湖北,哪怕不开窗也不可以的,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封城的恐慌(不要在这里说,全国都封在家里。湖北的封,和其他任何地方的封,都不一样。我们每栋楼都很多确诊的,每个小区都有死亡的。),经历了一个个家庭的突然陨落,接下来,湖北人或许将面临更漫长的难题,那就是——全国人民的理解和接纳。
这份理解,绝对不是喊一喊“武汉加油”,而是在行动上真正理解和接纳这群无助的、大灾过后的纯真人民。
好好的一个郭加变成这样,可怕至极,喊人,千百年来都没变过 习大大去武汉了,快解脱了 皇上来了。希望她有机会吃点肉 卧槽,养这样的儿子有个屁用,如果是他们自己教育出来这样的儿子那只能承受,儿子不能挣钱不能撑死一下家庭真是他妈的悲哀,在这样不开民智嬉闹下去,大家都等着饭喂到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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