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一直都有生存压力,没骗你,阿拉在各个场合看到场景,就会想到许多东西,84年冬天,跟师父去范各庄矿处理缓倾斜面倒架子的问题,师父大致比我大10岁,是那种正好赶上招工进厂子的‘幸运儿’,没插过队的,30出头的年纪,那时在我看来就很大了,厂内721毕业的,现在年轻家伙不知道那是什么,哈哈,16岁进厂,那时人家已经学了4国语言,德语能说,其它能看,在PC1500上编写有限元计算的程序,很厉害吧, 那次很逗,在半路上遇到了开滦一把手,范各庄的王矿长见人家都毕恭毕敬的样子,哈哈,路上还吃了一顿饭,哈哈,吉普车不敢熄火,一直着着,人家局长的车子就没这问题,吃完,俺出来看了一下,是一辆皇冠3升的,哈哈,人家司机打着就颠儿了,完全无障碍,在俺的见识里面是神器,哈哈, 俺的生存压力就是如此,哈哈,在范各庄矿第一次看到‘呼机’,哈哈,神奇的不行,那时透水还没有完全处理完,边上是巨大的湖泊,全国的大禹都到了,晚上看香港录像, 压力,都是外界形成的,后来玩钢铁了,到机械厂各车间去办事情,有时候到各个大库去提东西,俺惊奇发现那些看仓库的家伙说的鸟语之利落,俺都惭愧,小字典上面所有单词都认定,阿拉的惊讶无以言表,哈哈,再后来,许多家伙成了翻译,并且是很厉害的翻译,有些次,项目办到一半儿的时候,翻译就失踪了,哈哈,再见到,也许就在某个大馆子做领班儿了,哈哈,人生就是多变的, 玩重整的时候,就牵扯许多原料的来源问题,比如加氢裂化料,因为环烃多,就适合进重整,而焦化料就不合适,催化裂化的料,就要考虑切哪部分出来,不是全都合适的,人家学化工的都惊奇阿拉怎么知道的,啊哈,为生存计! 我80年代去过陕北,山西的许多地方,真正看到生活的原色,惊讶于那些地方人的麻木状态,俺常想,也许是这个地方的水不好,喝了,产生了这样的效果,哈哈,聊天的时候,他们没有生存压力,不体会有生活艰辛这个概念,只是说‘无奈’,再就是说,那还能怎么着啊? 我突然想到冬天的残叶,他们静静的状态,无声无息,你可以踩,可以忽视,但突然的火星儿就会燎原, 米国的山火非常多,国人不理解,因为树木是自然生长的,几十年都没有人理会,自燃是自然的状态,哈哈,隔一阵就发生,但其民众,你是点不着的,哪怕最穷的家伙,他们也不想象将盖茨与巴菲特如何了,哈哈, 因为这种生存状态,俺时刻体会有紧张感,人家谈气缸里面爆发的详细情况,我必须每一句都是听懂的,不会容忍‘算了呗!’哈哈, 谈油缸的时候,我必须知道怎么爬行的,每一种橡胶其表面特性,其静摩擦与动摩擦转换那一瞬间发生什么了,到达爬行多少,那个橡胶件内部的链到底发生多大的变化了,我还要知道缸筒子用多大坯料,如何镦拔,怎么穿杠子,怎么打成了筒子?打了几火, 超长的筒子怎么再焊接起来,怎么修了里面焊缝的缺陷, 我为什么总谈这些东西,就是中国与米国的巨大差异,在米国,苹果世界第一,突然跌一下,微软又世界第一了,你作为一个米国混混儿,无所谓,反正有那些巨牛,谁爱第一就第一,你跟着跑就是了, 中国不会这样的,范各庄矿早就破产了,我说前面那段儿的时候,它是全国最著名的矿,我师父,后来去了交易,你想,那是我20岁所仰慕的强人啊,当然,现在也早就退休回家了,那些我说能把字典背下来的家伙,消失以后在餐厅跑堂儿,过几年有了积蓄,自己开个小馆子,哈哈,我同学在北米的一大筐,有开日式料理的,华式快餐的,各种馆子,哈哈, 华人什么叫强大,就是你再走到北米,发现许多技术公司是华人开的,玩火箭,玩金融,玩航母的都是华人,那才是强大, 那时,你才能感觉‘混一混也许行’,我所面临的时代,我知道,稍微喘一口气,大水来了,马上就卷走了,说阿拉自己,不是指你,哈哈,每次看到所谓的‘一头雾水’,哈,俺也安慰自己,说不定人家还有其它生存技能呢,也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