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由交换是互利的
人们在资源占有上可能有丰寡之别,在个人特质上可能有各自差异。这些差异性的存在,给通过交易改进彼此的收益创造了巨大的空间。
举例来说,我手里有一瓶水,并且我认为这瓶水对我而言值1元钱,而你却认为这瓶水对你而言值2元钱。那么,如果我用1.5元把水卖给你,我们双方就都相当于赚了0.5元钱,这场交换活动让我们双方都获益了。 当然,交易自由是双方都获益的前提,如果我强买强卖,非要用5元钱把水卖给你,那就是在增加我的收益的同时,减少了你的收益。
这里需要澄清一个概念问题。我们常说,市场经济下是“等价交换”,但这种认识是错误的。如果一件商品对你我的价值都一样,那么交换发生的可能性就很小。 只有我们对某件商品的评价存在差异,自由交易才会发生,交易一旦发生,就为双方都创造了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自愿交换一般都不会是等价的,而是伴随着价值的创造,也就是财富的创造。
区域贸易、国际贸易,本质上也都是个人之间的交换。同一地区内个人间的自愿交换能促进交易各方福利的增进,地区之间、国家之间的交换就更是如此。那些阻碍贸易自由的政策壁垒,很多都是打着维护“公众利益”“国家利益”的旗号,事实上却剥夺了公众改进福利的机会。
6、分工是进步的源泉
分工是和交易相联系的。如果没有分工,人类的交易就会很少。只有有了精细的分工,人与人之间的交易才能更加频繁地开展。
在《国富论》的开篇,亚当·斯密用很大的篇幅说明了分工的重要性。斯密指出,分工有三方面的好处: 第一,它有助于手的技巧的完善,提高人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判断力; 第二,它节约了在不同工作环节之间转换劳动的时间; 第三,它增加了发明新工具的可能性。正是由于有了这些好处,人们才得以通过分工合作大幅提升自身的力量,完成仅靠单个人难以完成的事情。
分工是市场规模扩大的结果。如果没有市场就不会有分工,只能自给自足。市场的扩大促进了分工的细化,分工的细化导致了技术进步与创新,进而促进了经济发展,而经济发展反过来又使得市场进一步扩大……如此反复,就是经济良性发展的整个过程。
为什么我国在改革开放后迎来了经济发展的奇迹?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市场的扩大。一方面,各项改革措施废除了所谓的“投机倒把”等罪名,为国内贸易扫除了障碍;另一方面,对外开放则开启了巨大的国际市场,这两方面都让市场规模急剧扩大了。随着市场的扩大,良性循环就启动了,“中国奇迹”产生的奥秘就在于此。 7、结果比动机更为重要
人的行动既有动机,也有结果,而结果和动机之间往往存在着不一致。 那么,当我们评价人的行动时,应该更看重动机,还是更看重结果呢?在经济学家看来,应该更看重结果。
在现实中,人们常常以某项行为的出发点来判断某项行动的好坏;但经济学家却认为,即使一项行动的出发点是利己的,只要它的结果是利人的,那么这项行动就符合市场道德,值得肯定。 亚当·斯密曾在《国富论》中论述道:“我们每天所需的食物和饮料,不是出于屠户、酿酒师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的自利的打算。”这里,屠夫、酿酒师和烙面师虽然有着利己之心,但客观上做出了利人之行,因此是值得赞许的。
相比之下,那些利人的动机导致的损人后果倒是十分值得重视。例如,政府希望实现充分就业,让所有愿意工作的人都有工作可干,这个目标当然是善意的。 但是,如果政府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规定所有企业一旦雇用职员就不能解雇,那么企业雇用员工时就会更加慎重,反而让更多的人难以找到工作。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哈耶克曾说过:“通往地狱的道路通常是由善意铺就的。”这一忠告我们应时刻谨记。
8、自由竞争是件好事情
让“利己之心”产生“利人之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由竞争。
如果没有自由竞争,那么“利己之心”就只能导致“利己之行”。中国农村有句老话,叫“匠人要发,房子快塌”,意思是工匠要发财,就必须把房子的质量盖得差一点。 只有房子一盖起就塌,才能不断有生意。但这个发财“秘诀”只可能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才有用。如果有竞争,为了争夺生意,工匠们必须提高建筑质量,让消费者满意,那些盖房质量差的工匠就不会有生意。
当然,自由竞争的前提是自由和平等,弄虚作假、强买强卖都不能算作自由竞争。
尽管自由竞争是好事,但在现实中却频频遭受非难。经济学大师阿尔弗雷德·马歇尔曾说过:“‘竞争’这个名词背负恶名,而且还包含某种利己心和对他人的福利漠不关心的意思。”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是因为它颠覆了传统社会的模式。在传统社会中,人们和熟人生活在一起,所有的生意、交往只有在熟人之间才能发生,这看起来很有人情味。而自由竞争让人们对于邻居和陌生人差不多一视同仁,这似乎大大冲淡了社会的人情味,因而会招致一些人的厌恶。 对此,我们必须看到传统社会的所谓“人情”,其实是局限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的,超出这个圈子时,人们往往相互敌视。 恰恰是自由竞争改变了这一切,让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从这点上看,自由竞争本身对于推动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对待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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