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美商务部长介绍新书

寂静回声

10月29日，前美国商务部长威尔伯·罗斯应邀在尼克松图书馆演讲并介绍新书《风险与回报：创造商业和生活中的成功》（Risks and Returns: Creating Success in Business and Life），该书9月份在亚马逊网站上架，被《今日美国》（USA Today）和《出版人周刊》（Publisher’s Weekly）评为畅销书。

尼克松基金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吉姆·拜伦（Jim Byron）介绍，罗斯拥有超过55年的投资银行和私募股权经验，被彭博市场（Bloomberg Markets）评为全球金融界最具影响力50人之一，他重组了超过4,000亿美元的资产，并在20个不同国家运营的100多家公司担任过董事长或首席董事。拜伦说：“我昨晚阅读了这本书，里面充满精彩故事、人生教训和建议。”以下是罗斯的部分演讲内容。


我被川普总统任命为商务部长后第一次去椭圆形办公室。总统从抽屉里拿出两枝黑色签字笔，一粗一细，问我用哪枝笔签字好，我知道他喜欢大胆的态势，选了粗笔。
川普说：“我就用这个。”更重要的是，我刚和奥巴马总统雇用的钢笔公司CEO通话，奥巴马的细笔费用是粗笔的好几倍。那是川普在办公费用上的第一次节省。
我们接着讨论当时悬而未决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一些白宫人员希望他先取消旧协议后再谈判。我反对直接取消旧协议，但不确定是否能说服川普。
会面结束后，我立即打电话给新任农业部长桑尼·珀杜（Sonny Perdue），请他带地图来白宫。他有一张美国地图，上面标注了各州生产总值中有多少出自农业、有多少被运往墨西哥或加拿大。川普同意不取消协议，但会在谈判期间将其当作“威胁”，而这样比亮出底牌更有效。
随后我们谈到飞机，川普说，他和波音公司的CEO通了电话，将订购两架飞机，而他把每架飞机的价格降低了一亿美元，他为此感到自豪。我认识川普很多年了，他经常从一个话题转到另一个话题，当他觉得得到所需信息时会迅速转移话题，不会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我们与中国有很多次交锋，因为中国已是世界舞台上一个强大角色。在习访美并将和川普总统共进晚宴前两天，我接到电话去参加紧急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会上决定向叙利亚发射52枚导弹，以回应其对驻中东美国空军基地的袭击。川普决定，推迟并等到和习主席共进晚餐时公布消息。他这样做是为了向世界传递一个信息，你们的所为会收到美国的强烈反应。
在川普任期内，俄罗斯没有入侵任何国家，中国也没有对台湾进行太多的恐吓，甚至伊朗和朝鲜也没有什么动作。不幸的是现政府没有意识到，霸凌者只有在我们自愿成为受害者、未展现实力、未作出应有回应时，才能成为霸凌者。所以现在遇到这么多麻烦并非偶然。


在鲁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任职纽约市长时，我担任他的外聘私有化顾问，我们解雇了很多高级公务员。作法是，如果您提前三年退休，将获得一次性10万美元外加正常退休金。这让我们能够改变高层领导并进而改变公务员队伍。
但我们无法在华府这样做，那是一个很难改变的社区。在我的部门，超过三分之一的人符合退休条件，但继续留任着，因为有复杂的劳动合同、公务员规定和工会合同。奥巴马签署了一项协议，我们不能采用纽约市的做法，让人提前退休。
在私营部门，如果你进行创新获得成功，你会得到丰厚回报。而在政府部门则意味着风险，人们抗拒变革、谨慎且有逆反心理，如果计划未奏效，国会调查委员会很乐意在电视上谴责你。


上任第一天，我召集各部门资深管理人开会。商务部有四万多雇员，在美国和大约80余国设有272个办事处。和政府其它部门一样，我们的人员也倾向于撰写冗长的100页、200页备忘录，书架上堆满了报告，但没有人去真正地阅读。
我要求他们每周交一份备忘录，写成10至15页，说明上周完成了什么工作、下周将做什么，以及本部门长期的问题和机会。屋子里一片寂静，然后一位资深管理者站起来说，我们以前没有写汇报的习惯，这实际上是说“讨厌”这样做。
我花了整个周末时间对他们写的每件事做了标注，并在周一早上将报告放在了他们桌上。然后官员们说：“哦，他不仅要报告，而且真的看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文化冲击。
如果你没去评估，就很难进行管理。我们有个机构负责向地方政府提供经济发展补助金，但我从未看到它是否创造了所说的就业机会和数量，然后有人说需要大幅增加预算和人力，才能评估。


川普当选总统，但他没有一大批长期共事的人，所以他不得不依靠朋友的推荐，用有良好记录的人填补几百个职位。这是政府出现动荡的原因，一些人并不真正支持川普，甚至根本没有投票给他。一些人非常反对川普的关税政策，这造成许多混乱和泄密事件，导致人员的撤换和流动。
很多的大经济学家本质上是民主党人，喜欢自由贸易的神话，每个国家生产和出口自己最擅长的产品，进口最不擅长的东西，这似乎是世界自我组织的一种明智和有序的方式──但事实并非如此。每个国家都想尽快发展和保护自己，因而征收关税并设置贸易壁垒。
我们去参加世界经济论坛，一些国家对美国征收关税不满。我就问，你们对进口产品征收多少关税？事实上，除了新加坡，美国是世界上保护主义最少的国家。


解决国债的唯一方法是让经济增长更快，同时减少浪费。国会需要采取行动控制预算，社会福利和保障是一大部分，国防预算也不大可能减少，还有是债务利息占了预算中的很大部分。在川普政府时期，我们推动经济增长达到4%左右，没有出现经济膨胀，也没有大失业。
经济增长有三个要素，一是适龄劳动人口的增长，二是合格劳动人口工作的比例，现在美国大约63%劳动人口在工作，而37%人口不仅没为经济增长做贡献，还是许多救济的接受者。如果70%劳动人口在积极工作，那么经济就会很快增长。第三是提高生产力。人工智能可提高生产力，但需要对人们进行职业培训。
我对发展人工智能有两点担忧，其一是现政府想要控制一切，但政府不是合适的仲裁者；其二是对人工智能的依赖会让人停止思考。


我年轻时受益于导师的指导，所以年轻人能找到成功人士并获得其主动的引导是非常好的事；其次要让自己成为老板不可或缺的人，这在某种程度上更重要。平衡这两点，你就会有很大的机会进步。
美国的价值观仍然很好和适用，工作时努力一些、聪明一些，就会产生好的结果。但对新冠疫情的过度反应导致了一个不幸后果，就是社会福利的普遍性，太多人不用工作却能拿到比工作者还多的钱，这给年轻人释放了一个糟糕的信息。
一位对我影响深远的哈佛商学院教授的一句话特别适用于想进入华尔街或金融领域的年轻人。他说，当你对某件事进行调查时，最愚蠢的就是你没有提问，没有问足够的问题，而那可能就是让事情变糟的原因。所以他说要提问、再提问。当人们能够严格一点，接受过合理培训并拥有技能，他们就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