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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普遍‘失血’,毛利率极低,几乎没有利润。这种情况下,我们拿什么资源去创新?如果企业都在‘自杀式’竞争,明天谁能扛起行业的大旗?”12月5日,在四川宜宾举办的2024光伏行业年度大会上,谈及光伏行业现状,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理事长、阳光电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曹仁贤说。
作为每年度光伏行业内部最重要的一次会议,会议期间,供需失衡、产品价格走低以及企业利润空间遭受挤压等问题成为热议焦点。有参会代表指出,目前中国光伏企业在国际市场上也正面临不公平待遇,出口遭遇较大阻力。同时,产业链上下游协同不足、非技术成本居高不下、储能等配套政策滞后等因素,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行业的健康发展。这些问题为行业未来的发展带来了诸多挑战。
曹仁贤在会议现场更是直言:“现在有企业低于成本价投标,这就是自杀式行为。我也经常问这些企业,为什么要这样投标?是想把别人逼死,还是认为这是‘最后一搏’?”
根据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名誉理事长王勃华在会议现场提供的数据,当前这轮光伏行业波动造成的企业亏损面正在持续扩大,2024年前三季度,121家上市光伏企业中已有39家出现了净利润亏损。
在王勃华看来,中国光伏企业不能再单打独斗,要与储能、氢能和新能源汽车等行业协同发展。
隆基绿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钟宝申则直言,兼并重组或是解决“内卷”问题的根本性解决方案。在他看来,当前光伏行业经营主体过多,导致过度竞争。他呼吁行业内企业改变“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传统观念,以更平等的心态推动兼并整合,从而实现资源的合理配置和行业的可持续发展。
作为行业龙头的掌舵者,钟宝申言下之意,中国的光伏企业想要破局内卷,除了整合别无他法,而今年以来,诸如通威并购润阳等多起企业兼并案例,似乎也在侧面印证了钟宝申的想法,一场光伏巨头间的合并浪潮或即将到来。
同往年年度大会一样,王勃华针对2024年中国光伏行业总体发展情况做了阶段性总结。
在制造端,王勃华指出,2024年1月~10月,中国多晶硅、硅片、电池、组件产量同比增长均超20%;截至2024年10月,中国多晶硅产量约158万吨,硅片产量约608GW,电池片产量约510GW,光伏组件产量约453GW。
王勃华表示,从制造端四个主要环节来看,总体趋势是产量在增长,但增速明显放缓。
“前三季度的增速,最低约为21%,最高约40%。而去年同期的增速范围是72%到86%。季度增速也在下降,一季度同比增速最低接近50%,最高超过100%;到二季度,增速骤降几十个百分点,最低环节已降至个位数;三季度,部分环节增速转为负值,比如多晶硅和硅片的产量已低于去年同期,而组件基本持平,电池增速则因为对印度和土耳其的出口大幅增长而略有提升。”王勃华分析称。
与制造端规模还在上升相对应的是,中国整个光伏产业链价格和产值的大幅下滑,根据王勃华现场提供的数据,2024年前10个月,国内多晶硅价格下滑超35%,硅片价格下滑超45%,电池片、组件价格下滑均超25%,2024年1~10月国内光伏制造端(不含逆变器)产值约7811亿元,同比下降43.17%。
在王勃华看来,目前光伏行业面临的最大挑战,还是企业亏损面的持续扩大,他指出,本轮行业波动造成的亏损规模远远超过以往的三次行业波动,影响也更为深远。
王勃华现场介绍称,今年前三季度,121家上市光伏企业中有39家出现净利润亏损,而光伏产业链各环节的价格相比2023年的高点下降了60%~80%。
此外,在121家上市企业中,主产业链的头部企业亏损更为严重。王勃华表示,15家主产业链头部企业中有12家净利润为负,而11家的净利润降幅超过100%。
“这些数据充分说明,目前光伏行业的亏损问题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和解决的挑战之一。”王勃华说。
此外,从装机量看,2024年1至10月国内光伏装机181.3GW,同比增长27.17%,增速也在放缓。
同时,王勃华还指出,国内光伏市场发展正面临一些新的难题,首先,在发电端遇到了土地政策趋严的问题;输电端则存在主网输电线路建设速度与光伏新增装机速度不匹配的情况;配电端也存在承载能力不足的问题。这些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装机新增的难度。
“在新市场的开拓上,比如光伏制氢,产业配套仍不成熟,技术经济性也有待进一步提升。此外,针对一些高安全性、高可靠性应用场景的光伏技术,我们仍需加强适配性。”王勃华说。
出口方面,王勃华在会上表示,今年前10个月,中国光伏产品(硅片、电池片、组件)出口总额约281.4亿美元,同比下降约34.5%,10月环比上升7.4%,整体继续呈现“量增价减”的态势。
而在海外市场,不确定性也在加剧。
王勃华表示,中国光伏企业出海正面临两方面的夹击:一是传统光伏市场(如美国、欧洲、印度)出台了一系列限制中国产品的政策;二是贸易壁垒的范围已从欧美扩展到东南亚,影响到中国企业在东南亚的产能。此外,美国和印度等传统光伏应用大国,其自身的供给能力快速增强。例如,美国的组件产能已从2021年的4GW增长至2024年的45GW,3年增长了10多倍;印度的组件产能则达到了77GW。
在王勃华看来,中国光伏企业发展模式已到了亟须改变的境地,不能再单打独斗,而是要与储能、氢能和新能源汽车等行业协同发展。例如,新能源汽车在全社会新增用电量中的占比快速增长,储能需求也呈刚性增长,尤其是工商业分布式光伏的配储需求;在技术开发方面,企业应更加关注市场需求的匹配性,特别是提升光伏技术在高安全性、高可靠性场景下的应用能力;在出海方面,要推动上下游产业链的协同出海,并加强全球制造、标准化以及跨行业合作的布局。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今年光伏产业发展总体面临的困难很大,但是中国光伏行业协会还是上调了2024年全球光伏新增装机预测,由390~430GW上调至430~470GW,中国2024年光伏新增装机预测则由190~220GW调至230~260GW。
作为每年光伏行业内一年一度的重磅会议,在每年光伏行业年度大会上,与会企业家讨论的主题都不尽相同。
记者注意到,在2022年行业正处发展高点时,与会企业家多在讨论如何更快更好地抓住发展机遇;到了2023年,行业供需失衡初见端倪,部分企业高管开始“预警”光伏产业即将进入淘汰赛;而在今年,企业经营压力加大,行业亏损日趋严重,呼吁自律、呼吁市场出清就成了与会企业高管发言的主题。
例如,在谈及“为什么我们光伏行业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这一问题时,作为行业龙头之一,隆基绿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钟宝申就指出,“背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行业内经营主体过多,导致了过度竞争”。
“前几天,我在能源局开会时,有位领导总结道——‘内卷外化,亏钱挨骂’,这就是我们目前在国内外市场的写照。”钟宝申说。
他指出,过去三年间,仅光伏行业就新增了100多家上市公司。以钢铁行业为例,中国有40多家上市公司,而全球拥有200万吨以上炼钢能力的企业总共才10家。经营主体过多直接导致了过度竞争,而过度竞争的结果就是内卷,甚至出现伪劣产品。
在钟宝申看来,在过去的数年间,地方政府作为推动产业发展的主体,为了从资本市场获取资源,扶持了过多的企业,而资本市场的上市审核更多是通过后视镜看企业的表现。结果是资源被分散投入,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要解决这些问题,兼并重组是一个根本性的解决方案。”钟宝申说。
他认为,要推动兼并重组,就需要提高技术和质量标准,通过更高的技术和质量要求,筛选出真正有能力、有质量控制的企业,让它们能够主导市场资源的整合;同时,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促使企业合法获取技术,还能促进技术升级,避免恶性竞争。
“市场要转变心态,促进平等合作:合并重组不应该简单理解为‘大鱼吃小鱼’,而是平等的合作。企业之间需要放下‘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心态,通过合并来优化资源配置,让投资的产能真正发挥作用,而不是通过硬淘汰来浪费资源。”钟宝申进一步强调。
浙江正泰新能源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陆川则指出,从企业的角度来看,行业协会在推动自律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但仍需要解决两个关键问题。首先是,自律的落地实施,参与的企业在做出自律承诺后,如何确保能够真正落实?其次是,惩罚机制的建立,当有企业未能履行自律行为时,行业间需要达成共识,制定有效的惩罚性措施。
而高景太阳能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徐志群则有不一样的看法:“我一直在思考内卷和外延这个问题,但想了半天确实没有找到解法。因为很多的投资主体都是自由的,他们认为在哪里投资对自己有利,哪里是他们的目标市场,他们就会去哪里。这种情况下,你要让他们不去投资,似乎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在徐志群看来,行业自律,推动企业之间回避恶性竞争固然重要,但如果要变成规范性要求,就需要一定的计划,如果没有计划性,就很难实现自律承诺的目标。
值得注意的是,陆川在现场的分享中还提出了一个观点:光伏组件是一个高度同质化的产品,技术和业态几乎没有壁垒,这也是造成当下市场竞争激烈的原因之一。
“组件为什么会卷到海外去?因为我们无论在哪里竞争,对手还是那些熟悉的企业,和国内的竞争没有本质区别。但逆变器行业过去几年没有那么卷,是因为它还存在一些原材料的瓶颈,比如IGBT等关键元器件。这些瓶颈在国内实现突破之前,供应链的限制让市场竞争相对缓和了一些。而一旦瓶颈被突破,市场供给增加,竞争自然也会加剧。”陆川说。
他在现场还以德国的老牌逆变器企业SMA举例说明称:“SMA这样的企业价格高、市场稳定,我们只需稍微低一些价格就能取得优势。但现在,SMA的市场地位已经下降,如果它彻底退出市场,我相信逆变器行业也会像组件行业一样,变得非常卷。”
出海,尤其是将中国的制造能力整体输出海外,是近年来新能源行业出海模式的主流选择,在美洲、中东、东南亚,中资工厂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但这种内卷外延,“卷死”海外同行的模式,越来越不受欢迎。
陆川在现场分享了一个韩国客户案例:“他们在韩国本地生产,但发现如果自己做整个供应链,成本竞争力很差。所以他会想着让我帮助采购BOM(物料清单)给它,然后用这些部件在韩国进行生产。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的成本竞争力提升了很多。而对于我们来说,这种合作形式也能带来一定的贸易收入。”
“从更大的维度上讲,如果你让本地的大企业在整个生态圈里失去生存空间的话,那这个内卷就会非常外化。”陆川说。
华夏能源网日前报导,据电力市场交易服务商“飔合科技”提供的数据,11月的高峰时段(11时至16时),陕西光伏发电现货均价在0.1元/度至0.2元/度之间。紧邻陕西的宁夏,11月的高峰时段(12时至15时),光伏发电现货均价低于0.15元/度。
不仅是陕西和宁夏等以集中式光伏发电为主的西部省份,以分布式发电为主的河南、江苏、河北等东部省也深陷低电价之苦。
河北南网区域,11月的高峰时段(12时至15时),光伏发电现货均价全程低于0.15元/度,在13时仅为0.05元/度。河南11月光伏发电现货最低均价也跌至0.05元/度。
根据业内相关统计,大部分省份新能源电力入市后结算电价较标杆上网电价下滑超10%以上,部分省份下滑超过惊人的30%(如上述的陕西、宁夏、河北,以及山西、甘肃、蒙西、蒙东、新疆等地区)。
标杆电价也称上网电价,指中共地方政府价格主管部门按能源类别制定的电价,主要包括燃煤、燃气、燃油、水电、核电、风电、光伏发电等。
报导指出,发电高峰时段的电力供应大于需求是电价下跌的直接原因。
由于新能源电力三性(随机性、间歇性、波动性)的局限,市场一度将出力曲线不稳定的风力发电和光伏发电称之为“垃圾电”。在光伏发电的高峰时段(12时至15时),反而是全网电力需求量最少的阶段,也就是全网电量供给多到“根本就用不完”,按照市场供需的经济规律,要么弃电,要么只能接受低价。
新能源电价下跌的深层原因是国家补贴政策退出以及新能源电价进入市场化竞争。
国家电投集团科学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何勇健曾在2023全球能源转型高层论坛上表示,过去新能源电力优先收购,政府补贴后的电价甚至高于火电电价,但2018年之后,新能源电力开始从补贴退坡到平价上网,再到现在即将进入电力现货市场,新能源电价进入市场化竞争。
现在新能源电力的消纳演变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保价保量的政策性消纳,一部分是市场化的消纳。政策性消纳部分还能拿到4毛钱左右的燃煤标杆电价,市场化消纳部分就滑向了0.2元/度,甚至更低。
他说,电力消纳是指将发电厂发出的电力进行消化、吸纳的过程。当发电厂产生的电力与负荷端消耗的电力在数量和时间上不匹配时,就需要进行电力调度,实现整个电力系统的动态平衡,这个过程即为电力消纳过程。
据业内人士此前测算,即使是前两年新能源电力消纳率很有保障的情况下,风力和光伏发电的大基地项目电价也需要达到0.26元~0.3元/度,才能够覆盖住成本。
近日,光伏行业再掀风波,多个环节“全速减产”。国内多晶硅行业预计12月产量将降低至10.5万吨,跌幅达20%以上;国内电池片11月产量约50GW,环比减少约2%;国内硅片11月产量41.47GW,环比下降4.91%,头部一、二线企业开工率普遍维持3-4成,某头部拉晶企业带头再度下调11月开工率,从月初计划的40%降至最新的30%左右。
之所以多个环节集体减产,原因在于近期光伏板块报价几近“触底”,已经陷入“量增价减”的境地。今年1月—10月,多晶硅、硅片、电池、组件产量同比增长均超20%,但同期价格却分别下跌超过35%、45%、25%。这导致今年前三季度,制造端产值下降超过5700亿元,降幅约44%,超过2012年光伏全行业全年销售额的两倍。
生产商都“失血”了,眼下保利润自救成了重中之重。值得注意的是,不止是光伏行业,近期汽车、建材、钢铁等多个领域悄无声息的滑落至亏损区域。这不仅与下游的冷淡市场有关,更与行业中产能过剩的陷阱有关,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众多企业要第一时间用减产停产来解决亏损问题。
光伏产业在美国和欧洲市场因为反倾销税而遇到挑战后正在巴基斯坦蓬勃发展。随着消费者对在住宅和商业地产中安装太阳能系统表现出浓厚兴趣,中共国太阳能电池板及其关键部件正大量涌入巴基斯坦,使它成为全球第六大太阳能市场。
自从美国和欧洲国家纷纷对中国的太阳能电池板等关键组件征收高额关税后,中共国的太阳能生产商便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包括巴基斯坦。
从2021年起的四年内,中国对巴基斯坦出口了价值41亿美元的光伏产品,为住宅、工业、商业和政府部门提供了27千兆瓦的太阳能,显示了巴基斯坦民众对太阳能的偏好程度。
根据位于伊斯兰堡的能源和环境智库“可再生能源第一”(Renewables First)最近发表的题为《巴基斯坦太阳能大发展》的研究报告,这一发展已使巴基斯坦成为全球第六大太阳能市场和中国太阳能出口的第三大接受国。
据世界经济论坛和行业专家称,今年上半年,巴基斯坦获得了13千兆瓦的太阳能发电能力,超过了其总发电能力的30%,提前实现了政府为2030年设定的目标。上一年,巴基斯坦的总发电能力为46千兆瓦。
市场研究机构SPV Market Research的数据显示,中国约占全球太阳能电池板发货量的80%。
Afzaal Ahmad在白沙瓦郊区的一家技能发展中心担任教师,电网的电费不断上涨是他改用太阳能的主要原因。
“我的月收入为八万卢比(约合288美元),而我过去每月消耗200至250单位的能源。我从电网收到的账单金额为25000至35000卢比(约合90至126美元),这是我收入上很大的一笔开销。现在我的所有电器都能正常工作,也不用支付任何账单,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艾哈迈德说。
他还表示,计划接下来购买一个太阳能电池。
“节省电费是件大事。现在我可以支付孩子们的教育和医疗相关费用了,”他说。
在白沙瓦大学城附近新开发的地区,年轻而直率的Usman Khan讲述了三年前发生的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件。
“2021年夏天,气温高达50摄氏度(华氏122度),长时间停电导致我母亲死亡,她是一名支气管哮喘患者。一位曾经给她做过治疗的医生后来告诉我,高温加上高湿度会导致气道收缩,使呼吸复杂化,从而大大加重哮喘病的病情,“他说。
在那个时候,他决定寻找替代能源。
由于不间断电源(UPS)系统或太阳能电池板当时价格的飞涨,他根本负担不起。
幸运的是,随着中国太阳能电池板涌入巴基斯坦,价格大幅下降,他能够安装太阳能供电系统。
巴基斯坦民众对安装太阳能的热情与他们对中国政府资助的煤电厂和电力公司的反感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这些煤电厂和电力公司提供的电力成本高,而且对环境危害大,在耗掉能源消费者有限收入的同时,也污染了环境和水资源。
作为中巴经济走廊(CPEC)的一部分,中国政府已在信德省、旁遮普省和克什米尔开发了15座发电厂,其中一半使用煤炭和其他化石燃料。还有六座发电厂正在建设中,其中大部分是煤炭发电。除这些发电厂外,政府还与93家独立的电力生产商签订了总发电能力达到22,671兆瓦的协议。
根据现有资料,相当一部分中国公司在巴基斯坦拥有独立的电力生产商,其中包括中国电力国际胡布发电有限公司”。中巴经济走廊倡议在这些公司的成立方面发挥了主要作用。
2015年中巴经济走廊启动之初,巴基斯坦正处于能源极度短缺的状态,电网不得不执行长期的断电以汲取能源。中资项目和独立电力生产商产生了大量负荷,导致巴基斯坦老旧的输电网无法承受。根据与独立电力生产商签订的购电协议,政府甚至需要为电网因输电基础设施老化生锈而无法使用的能源买单。
这使得终端用户的用电成本过高,但停电的威胁并没有消失,消费者仍然面临较长时间的停电。
“当你因为输电系统故障而无法将能源传输给终端消费者时,你怎么能充分利用发电厂和独立电力生产商生产的能源呢?"拉合尔的太阳能专家Mohsin Iqbal说。Iqbal说,来自不同行业,如制糖业和纺织业的投资者进入太阳能贸易,导致太阳能组件价格下降。他说,这也影响了增长,因为市场上出现了激烈的价格竞争,导致价格下降。
“目前市场供过于求,需求正在下降。消费者现在有好几种选择,而且可以从价格竞争中获得好处,”他解释说。
居住在根据中巴经济走廊项目安排建造的煤炭和化石燃料发电厂附近的居民对这些燃煤发电厂造成的环境恶化表示不满。
长期以来,信德省塔尔帕卡尔(Tharparkar)的居民一直在抗议煤炭开采项目和燃煤发电厂对环境造成的破坏。这些项目和发电厂破坏了他们的健康、牧场、水源和农田。
居住在塔尔帕克的律师Advocate Leelaram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水污染导致了许多疾病,包括哮喘、疟疾、关节不适和先天性畸形,所有这些都可能导致婴儿早夭。
“我们的生活主要依赖农业和奶牛饲养;然而,源自煤田的有毒池塘水剥夺了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盐碱化和内涝降低了土地的肥力,而附近草场的快速枯竭又导致牲畜死亡,"他哀叹道。
他说,他们最关心的是煤基能源项目,该项目涉及当地的煤炭开采,严重扰乱了当地居民的生活。他认为,只有煤炭和化石燃料能源工厂停止生产,太阳能利用才会成功。
卡拉奇工商会(KCCI)的前主席(Majyd Aziz表示,巴基斯坦产业部门欢迎太阳能革命,因为它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尤其是那些需要持续能源才能运转的设施。他认为,尽管政府一直依赖煤炭和天然气发电设施,但进口太阳能电池板是比进口手机更明智的选择。
“巴基斯坦容易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需要与企业合作制定全面的太阳能行动计划,”他解释说。“国际买家对环保要求越来越高,因此在商业和工业领域采用绿色技术至关重要。”
尽管向太阳能的大规模转变在成本和不间断能源供应方面确实有利于家庭和工业,但遍布全国的太阳能电池板减少了电网10%以上的收益,加剧了能源部门的财政困难。
巴基斯坦太阳能变革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来自中国的太阳能设备的质量问题。
巴基斯坦太阳能协会(PSA)几个月前对 B级和劣质太阳能电池板的供应表示担忧。
近期,重庆自媒体时事评论人刘汉斌(网名文艺犯1984),因曝光内蒙古清水河县光伏项目占地,遭当地公安局以“寻衅滋事罪”跨省抓捕,引发外界关注。
去年11月29日,刘汉斌被内蒙古清水河县公安局刑警队警察从重庆连夜抓捕到呼和浩特,关押在第一看守所。知情人日前告诉记者,1月5日晚上,刘汉斌取保候审暂时回到重庆家中。警察称,案件还在调查中,等待调查完才能解除取保候审。
“刘汉斌比被抓之前消瘦了不少。他去医院检查没有高血糖,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守所吃降糖药。”知情人说。
此前,一份“不予变更强制措施通知书”显示,关于刘汉斌的取保候审申请已收悉,因“该案案情重大复杂,涉及人员多,取证困难”,公安机关决定不予变更强制措施。通知书署名清水河县公安并加盖公章,落款日期是2024年12月6日。
刘汉斌涉及的是一起什么样的重大案件呢?多方消息显示,刘汉斌出事,可能是他的文章惹祸。刘汉斌是一位自媒体人,有自己的微信公众号和视频号。
刘汉斌的妻子聂女士表示,刘汉斌自从去年2、3月份开始做自媒体,关注国内外时事,对校园霸凌、食品安全等各方面都会发声。之前家里也很担心他出事,但是刘汉斌说,“这种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如果有一天我们自己也遭受了怎么办?”所以做为妻子,选择支持他。
据她介绍,在内蒙古那边其实有好几件事值得关注,一个是乌拉特中旗盗采砂石的事情,刘汉斌去过现场;还有通辽一个拖欠工程款的案子。这次清水河县的警察来抓捕他,可能是因为当地书记引进的光伏项目所涉问题、农民的赔偿问题等被曝光,触及到了上面一些人利益。
她说,一起被抓的还有原呼和浩特某报社的记者张磊,还有一个叫孙鹤的。而刘汉斌并没有去过青水河当地,只是拿到了相关材料。
清水河县光伏项目的三大疑云
刘汉斌在《特警、特权、特殊项目——对内蒙古清水河县光伏项目的追问》一文重点介绍了清水河光伏项目的三大疑云。这个项目全名是“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清水河县黄土丘陵沟壑水土保持区(沿黄河一带)废弃矿山综合治理及未利用地生态修复300MW光伏项目”。
据内蒙古太阳能行业协会官网发布的消息,清水河光伏项目是广东能源集团在内蒙古区域投资开发的单体容量最大的光伏项目,建设用地约7,000亩,规划建设容量为300兆瓦。
刘汉斌在文中表示,清水河光伏项目在项目报批、用地性质、土地流转等环节出现了诸多问题,损害了部分群众的利益,饱受群众诟病。
刘汉斌的文章介绍,该项目疑云之一:清水河光伏项目的用地究竟是废弃矿山修复治理用地和未利用生态修复地,还是农民长期承包耕作、放牧的耕地、林地、牧草地?
据当地记者调查,该项目实际使用约7,000亩项目用地中,除了3.7公顷左右的配套设施用地在自然资源部门履行了建设用地的批准征用手续外,其余土地全部是以农业用地流转租赁方式取得。
如,涉及清水河县宏河镇解放村的3,300多亩土地中,有少部分耕地,是国家明令禁止光伏项目占用的;还有一些林地,其余绝大部分为已经实际分配到解放村村民各家各户的牧草用地。这些土地中并没有任何的未利用生态修复土地,更没有废弃矿山修复治理土地。
疑云之二:该项目在政府网站和当地媒体的公开宣传均为7,000亩,而该项目的环评批复却是1098,450平米(折算为1647.59亩),不足7,000亩的四分之一。
业内人士指出,清水河县光伏项目存在批少占多,涉嫌违法违规占用土地,其违法违规占地可能高达5300多亩,是其批准用地的3倍多。
疑云之三:该项目建设的初衷是发展低碳能源,造福当地群众。宏河镇领导称,用地全部经过民主程序,赢得了绝大多数群众赞同。但为何引发网络舆情,且群众阻工情况时有发生?
多个自然村的留守老人证实,他们没有参加过以土地流转为主题的会议,也没有看到项目用地的公示。
一张王玉梁村村民不同意土地流转的纸条上,有数十人签字。夏家圪洞的光伏项目开工时,工地去了30多名特警,在场干部说,谁阻拦施工就拘留谁。2023年,常家河村的田某也曾被拘留,还有村民刘某贵、刘玉某、党某梅被拘留。这些人被拘留的原因均是缘于对土地流转赔偿的不满。
2024年3月28日中午,内蒙古清水河县宏河镇派出所所长郑学利“悠然地点燃一支香烟”,出现在抓捕村民现场,还有特警也开车过来配合抓人。
公开信息显示,特警是专门用来对付黑恶暴恐势力的特种警察,英文名为SWAT,特警是指隶属于非军事部门的,以反恐、对抗火力强大的犯罪分子等行动为主要任务的作战单位。
“清水河县派出特警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是不是用错了地方?”刘汉斌在文中质问,当地政府与公安机关沦为大型企业的打手、家丁,丧失了基本的法律准则与民心。为一家企业的利益,为短暂的GDP,毫不顾及当地百姓的死活。
聂女士表示,刘汉斌去年3月份到7月份之间不断地报导光伏项目的问题,7月份听说当地给了村民一个承诺要解决,后面他没再管这个事了。没想到几个月后,突然遭到跨省抓捕,所以这就是一个打击报复。“他之前写了十来篇文章,都被删掉了。带走他的时候,他的两个电脑和两部手机都被带走了。”
聂女士回忆,11月29日那天,她很早去上班去了,大约早上10点,清水河县公安局上门来把刘汉斌带走,她回家后就只看到一个传唤证。下午4点多,她接到警察电话,通知她去接孩子放学,晚上9点多已经把人带走,上了高速。她没见着面,也没有收到拘留通知。
她说,律师去会见了刘汉斌,但看不到卷宗。在看守所,刘汉斌每顿都是馒头和清水白菜,洗冷水澡,还要吃降糖药,但他之前从来都不吃这些药的。他没有遭受刑讯,但是还是从精神上、从身体、从饮食上被折磨。
“说抓就抓,说带走就带走,当地派出所说手续是齐全的。具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直接就带走了。前两天(内蒙古锡林浩特市法院)法警还给律师喷辣椒水,之前(广州医生)谭秦东也是因为写了一篇文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遭)跨省抓捕。所以内蒙那边太乱了,这点很担心。”她说。
近年来,因曝光光伏项目遭打击报复的,刘汉斌并非个案。安徽巢湖学院退休教师方恒才教授疑因举报光伏板占用基本农田,遭当地政府打击报复,与妻子双双被抓。
旅美人权律师吴绍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刘汉斌的案件很典型,实际上是地方当局不惜一切代价去打击报复对政府公权力进行监督的老百姓,体现出这个特点。动用权力这种邪恶的手段去打击、报复正义的公民。
吴绍平认为,公安异地抓人,如果是正常办案可以。而刘汉斌对光伏项目非法占地发起公民监督,显然是触碰了地方利益,所以他们才动用这种非法的手段,搞跨省抓捕。除了留下一个传唤证以外,没有给家属任何的正式法律文书,显然程序违法。
吴绍平及法律人士都认为,这是一种滥用法律、滥权。受利益驱动,警察跨省跨境去执法、去打压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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